我有一个男同事,同在一个办公室已有8年,从十几个人同一室的大间到四人一室的小间,我们一向没有分隔。
同事是个别育教师,按说弄体育的人应该是很生动很粗暴的,他却沉默而详实。他当护士班的班主任,对全班女生都包庇备至,我们常常笑他像老母鸡护着一群小鸡。他做丈夫,对老婆关心备至,有女同事批发来了卫生巾,他是必然会跟女人们一路去分一些带回家的,我们常说这世界上只要还有一个男人不变心,那就必然是他了。因为他这类出格的性格,女同事们常常在办公室里当着他的面大谈女人的事;他因为上体育课要更衣服,脱来脱去也从不避讳我们。日子一长,我们从没有把他当男人对待,他就像是一个中性人,不论男人女人,都可以信任他,与他坦怀相待。
有一段时候,因为我家住得离黉舍较远,午时我只得在黉舍呆着。小办公室原来只有体育教员一人歇息,他将几张椅子一拼,倒头躺下就睡着了。
此刻有我的参加,他仍然是睡椅子,我颁布发表我就睡在办公桌上。第一天午时,我跟他筹议,我们是锁上门睡好呢,还是不锁好呢?锁上吧也不好,好像是有甚么不成告人的奥秘;不锁吧也不当,如果有学生俄然闯出去好像也不大都雅。同事未置可否,我踌躇着,终究决定还是不锁算了。
不期然就在此日午时,公然有莽撞的学生敲过两声门后就拧开门出去了,我和他惊得各自从“床”上坐起来,学生一看,又匆促关上了门。经此一打搅,我俩终究决定还是锁上门睡。
就这样,我们同居一室整整一学期。后来我跟同事们恶作剧,说我几近跟他老婆一样体味他了,他睡觉的姿式、打鼾的声音,我都体味。
这就是新同居时代,无性同居。你说我这段阅历酷不酷?